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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覆的歷史軌跡

以下的一段內容,其實是根據兩年前網上流傳的一段文字而作出一些用字上的修訂。

話說差不多兩年前當「南深圳」爆發反修例社會運動時,一名接近北方帝國的消息人士向傳媒透露,帝國高層在一場有關「南深圳」問題的會議上,與會官員毫無保留指出帝國已經失去一整代香港人的民心,事件判讀已是「無法挽回」的地步。

不過帝國已牢牢操控著「南深圳」的精英階層,「耗下去」應該是沒有大問題。問題在於事後應該如何收拾「南深圳」的殘局:繼續走向吃力不討好的方向拉攏香港人的民心?還是加強以高壓管治的方式,透過經濟操控以及人口清洗解決「南深圳」往後的爛攤子?

深化對「南深圳」的操控
會議中的與會者普遍同意以後者方式,作為「南深圳」後續問題的主要處理手段。即進一步加強帝國資本控制「南深圳」各行各業的經濟命脈,徹底將與帝國不同政見的香港人排擠在主流政治和經濟系統之外,並以懲罰及削弱他們在社會中的政治影響力。

同時當權者會加速「南深圳」的人口置換:鼓勵帝國學生前往「南深圳」升學為當地帝國企業的擴張提供「政治忠誠」的人材資源。在牢牢控制「南深圳」各行各企業的情況下,以優先聘用帝國學生取代本土學生在企業或港虎管理層職位的方式,將本地人打壓到最底層的低薪職位中,藉此邊緣化本土異議者的聲音。

另一方面,帝國同時妥善利用港虎龐大的財政盈餘,培養出對北方帝國及帝國高層有高度忠誠的年輕群體,透過行政手段加大以利益拉攏及分化年輕人的反抗情緒,其中「南深圳」的年輕帝國城管在社會運動件中表現出對港虎及帝國高層的高度政治忠誠,便是其中的優良模範。

會議更有官員特別指出,本土精英屢次對帝國高層在「南深圳」指令的「陽奉陰違」,是事件爆發及愈演愈烈的原因之一。帝國高層應該藉次機會,重頭到腳檢視一次「南深圳」的本土精英政治忠誠度,能用的就繼續用,不能用的就盡快以帝國精英取代。要向他們展示出帝國高層新時代的絕對權威,若敢背地裡跟帝國高層搞對抗,他們在「南深圳」或帝國內的事業和利益都不可能得到任何保障。

兩年後的回望
所謂的「陸化計劃」就是北方帝國全方位將「南深圳」變成一個由帝國直接操控的直轄市。從2003年七一大遊行以後,帝國已經逐步加速對「南深圳」的政治及經濟上的操控。然後習帝上台、思歪出任特首後,「南深圳」的政治對立矛盾被激化,還有「遮打革命」的爆發、旺角黑夜事件發生,港虎因此大力打壓反對帝國及港虎的民間力量,至2019年反修例運動發生,結果帝國變本加厲在2020年落實執行黨安法。然後今年更是進一步大幅度修訂「南深圳」的選舉制度:上至特首、下至垃圾會議員和區議員全部必須由帝國篩選後產生,變相令到「南深圳」的政治發展已退步至殖民地時代初期的情況。

巨大的政治打壓,北方帝國只從政治角度作考量,所謂的「一國兩制」也在去年實施黨安法後名存實亡。從前我們認知的三權分立變成了三權合作,所謂的紅線變得模糊化,執法的尺度只取決於帝國城管如何演譯,同時港虎對於異見者採取先囚後判的做法,Rule of Law變成了Rule by Law,即淪為當權者操控的工具。

從前香港人不論他們的立場如何,均可以憑藉個入的努力在社會上得到適當回報。過去許多人在獅子山下營營役役地生活、靠著知識改變命運的故事……正是我們上一代在殖民地時代的生活體驗。只是如今一切也以個人的政治立場先行:誰人不願意向北方帝國效忠的話,他們只會面對更大的打壓,甚至被推到社會的邊緣,因為社會上的權力已經慢慢轉移到北方帝國的手中,異見者的選擇只會不斷地收窄,從而迫使他們必須向當權者忠誠地屈服。一些曾經以為是十分荒謬絕倫的事情,今天已經在「南深圳」中一一出現。

歷史正在重覆出現
或許當權者希望延續過去的經濟成果,只是他們卻牢牢抓住香港人的政治空間。那些仍然相信只要埋頭苦幹便能延續獅子山精神的香港人,卻不知這隻獅子原來已被放在動物園的籠內。可能我們在籠內做好當權者期望我們要做的角色,我們還有可以有得吃、甚至也有住得上的蝸局。然而一切真的如此?當有一天我們要被迫在觀眾面前跳火圈、走鋼線,我們真的可以好好活下去嗎?

「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昔日詩人可以歸園田居,今天我們可以有甚麼選擇?當然沒有人保證逃到籠外必定生活無憂,因為我們也要面對一個更大和更不知名的世界。面對今天出現的政治巨變,當有一部份香港人還有一個可以逃脫但卻需要冒險的一個楔機,他們又會如何選擇?

不過小弟仍然十分佩服和敬重那些人面對強權打壓下仍然沒有屈服,甚至堅持留在「南深圳」作美好見證、有尊嚴地活下去的香港人。他們的犧牲和付出,我們必定不會忘記,並且成為我們向下一代承傳下去的香港人故事。

危邦不入,亂邦不居

「篤信好學,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

以上來自孔子的一段說話,正好表明不少香港人決定離開「南深圳」的重要原因。本來我們應該「篤信好學,守死善道」:簡單來說就是做好人,努力學習新事物,盡力堅持善行之道,甚至為不公義的事情發聲。偏偏這個想法原來並不是我們用來應付週遭環境變化的生活智慧。

特別當我們已經不能適應社會大環境的變化時,我們便要開始考慮自身的安全:「危邦不入,亂邦不居。」遇到不安全的邦國,我們不要進入。就是那些發生動亂的國家,更是不宜居住。近日阿富汗塔利班(Taliban)武裝迅速攻陷首都喀布爾重掌政權,引發大量阿富汗人民逃離他們的國家。因為他們擔心個人生命財產無法得到保障。

回顧過去香港的近代史,當1949年中共立國後,不少中國人逃亡到當時仍是英國殖民地的香港,並且在艱苦的環境中開始新生活。誰料70年後的今日,許多香港人卻重覆著他們上一代的走難故事,帶著他們下一代走到九千五百公哩以外的英國。

「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當天下太平之時我們可以在社會中一展所長,因為社會有著許多發揮的機會,包容各種不同的意見、知識和創意,各人可以憑著自己的實力創出一番事業。然而當社會變得黑暗無義、政治不上軌道、社會充滿危機之時,結果卻是劣幣驅逐良幣,有能者或有識之士反而成為被攻擊的對象。

小人當道的時代,大國之內卻是充滿著大大小小的權力鬥爭,當權者不會知人善任,只會擔心自己的江山和地位不保,於是努力除去身邊的競敵和潛在對手,就是那些光芒畢露之人也要小心他人的暗戰。以權力鬥爭維持體制運作的北方帝國,只會衍生更多潛規則成為當權者執法行事來打壓異己的手段。

當社會已經變得獎惡罰善,繼續堅持講真話、守正道往往惹來殺身之禍。若要繼續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我們在別無選擇可能只有收起自己的光芒、隱姓埋名,不要因為個人的實力而招來妒忌,反之卻要韜光養晦等待時機。不過更可怕的是:原來我們沒有不表態的自由,只有跟從社會的大方向和政治立場走下去,我們才可以有更多生存的空間,甚至我們要變成一群充滿謊言之地的蟻民。

「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當一個城邦國家政治清明時,卻因為自己的知識能力不遞而無法有所成就,我們當然會感到慚愧羞恥。然而當社會無道,大眾受盡各樣的困難,然而有人卻又可以加官進爵、享盡自己得到的財富和權力,這個同樣是令人為之不恥罷。

從前那些最用力去打壓他人自由的「南深圳」官員,今日卻又可以升官發財、當日曾經被香港人以選票踢走的忠誠廢物可以敗部復活,甚至成為一小撮代表七百萬人擁有投票選舉特首的烏合之眾,我們只會預計更多荒謬的事物繼續出現。「危邦不入,亂邦不居。」仍然留在「南深圳」的香港人可以有甚麼選擇?

結果香港人只有將內心不快轉化為支持Mirror和Error的聲音,因為他們有別於其他主流媒體創造出來的偽人、有別於大台倒模生產出來的大明星。我們會支持那些在社會默默耕耘的小店,對於大財團製造出來的品牌卻是嗤之以鼻。

更重要的是:我們不會丟下昔日堅持的那一份初心,卻以不同的方式讓這份堅持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