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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一位年青區議會候選人的信

XX君:

你好,我是你參選區議會選區的居民。知道你勇敢地參選,想給你幾句鼓勵說話。

知道你很年青,卻毅然決定挑戰現任那個建制派的區議員,坦言你的勝算難料,因為你是三個候選人之中年紀最少、知名度也是最低的一位。但我相信你決意參選,跟你支持反修例抗爭運動的想法一樣,不想我們的城市繼續被中共操控下的建制人士把持著。

我並不是少看你年輕,但是一個二十出頭、沒有太多社會經驗、對於社區和民生議題認知不多的年青人代表我們進入議會,就是你的競選政鋼也是一些較為務虛的內容,相信不少選民也會感到猶豫。並且你要面對一個很有經驗的現屆區議員:作為一個隱形建制派多年來在地區有一定政績,得到不少支持,甚至只差一步就可以成為立法會議員。只是她的政治立場始終不符合我個人想法,甚至一直是「兩頭蛇」的取態。不過近日她已甚少在區內拉票,反之卻在不同的選區爭取選民支持她的聯盟候選人。

另一方面,我們的選區其實不只一個現屆區議員,還有一個快將卸任的建制派區議員住在我的屋苑。他在上屆區議會選舉雖然自動當選,但他的政治影響力已經推演至屋苑的業主立案法團,作為一個較多中產和新移民的選區,你會面對一場難打的硬仗。

至於本區的另一個候選人,他雖然聲稱代表民主派,然而在上屆選舉已經傳出不少謠言。今屆再次出現一些「造假」的事情,這位候選人個的人操守卻是令人懷疑。不過他的知名度比你較高,再加上相關聯繫的政治團體產生了連橫合縱的效應,可能不少偏黃的選民也會投他一票。所以你的勝算其實不高,但我卻由衷佩服你的勇氣,在劣勢中卻沒有放棄,繼續努力堅持抗衡強大的建制派力量。

作為一個和理非的香港人,對於近年的政治變化也感到很大的無力感,縱然在反修例運動中和理非、勇武派各司其職努力過後仍然看不見出路。但我們不能就此舉手投降,我們仍要把握僅有的機會作出反擊,至少今屆的區議會選舉沒有一個自動當選的分區,反映香港人仍然堅持下去力挽狂瀾。

或許有人會認為當年我們沒有為下一代爭取過甚麼,而我們當年也太天真,曾經相信殖民地政府遺留下來的良好管治可以延續下去,我們以為主權移交後仍然可以維持一定程度的自由、健全的法制、廉潔和誠信的政府繼續捍衛一國兩制,只是一切已經成為謊言。

今次區議會其實是背水一戰,美帝的參眾兩院雖然已經通過了《香港人權及民主法案》,但是特朗普仍然沒有簽署,我們期盼這次區議會選舉的結果將會成為香港人向國際展示爭取民主的決心。不少國際傳媒已經因為反修例運動而來到香港進行採訪,假如這次區議會選舉的民主陣營大勝,正好表明大部份香港人堅決抗衡中共建制陣營,也繼續支持香港的抗爭運動。我們要將選舉的結果成為國際社會支持香港人爭取民主的憑據,讓六個月來的反修例運動的火燄延續下去,和勇之間「兄弟爬山、各自努力」的精神繼續下去。

所以無論形勢如何,我仍會以個人的道德和良知,並且秉持民主及堅持抗爭下去的信念和你一起冒一次險,投票支持你,也希望事情會有奇蹟出現。並且我希望你能努力裝備自己、擴闊更大的視野,不論選舉結果如何,我們一同為香港的未來打拼下去。

一個住在XXX的選民

哈巴谷的呼聲

耶和華啊,我呼求,你不應允,要到幾時呢?
我向你呼喊「暴力!」你還不拯救?
你為何使我看見罪孽?你為何坐視奸惡呢?
毀滅和兇暴在我面前,爭執與紛爭不斷發生。
因此律法無效,公理從未彰顯。
惡人圍困義人,所以公理遭受扭曲。
(哈巴谷書1: 2–4)

這段經文正好反映今天不少香港基督徒向上帝發出的呼聲:為何我們的城市有這麼多不合理的事情發生?為何上帝容許當權者在我們中間行惡?

《哈巴谷書》是一卷討論受苦的後先知書,關注猶太民族面對的困境。經文提供的背景資料不多,不過一些聖經學者相信《哈巴谷書》成書於主前609-598年,即南國猶大王約西亞死後至約雅敬在位期間宣講的內容。當時巴比倫(迦勒底)已逐漸興起威脅著猶大,國家的形勢已是岌岌可危;另一方面猶太人卻在約雅敬的壓迫管治下生活:社會充滿了「毀滅和兇暴」、司法制度不公、義人遭受壓迫。哈巴谷慨嘆律法的失效,社會公理被顛倒過來:好人沒有好報、反而惡人圍困住義人。哈巴谷向神訴說他看到強暴和奸惡的事,質疑上帝為何容許這些惡事在世上存在。

然而上帝給他的回答是:祂正要興起強大和殘暴的巴比倫來審判和懲罰犯罪的猶太人。猶太人與上帝有立約的關係,我們還可以理解,但是香港人呢?難道上帝卻是藉著港虎出動這目無法紀、不斷濫用暴力的制服扑頭黨來擊打抗爭者在街上的勇武行動?恐怕香港人就像先知哈巴谷一樣無法接受強暴和奸惡的事繼續發生:「惡人吞滅比自己公義的人,為何你保持沉默呢?」(哈1: 13下)

不斷的挫敗和打壓令我們有著更大的無力感,甚至可能想過放棄。作為一個普通的香港基督徒,到底我們可以帶來實質的改變不多,更激烈的勇武抗爭又如何?反抗又如何?結果仍是惡人當道、義人犧牲、法制更是盪然無存,就是和平的示威遊行似是不再被允許。我們還可以做甚麼?

義人必因信得生
面對哈巴谷的質問,上帝再次回答:「因為這默示有一定的日期,論及終局,絕不落空。它雖然耽延,你要等候;因為它必臨到,不再遲延。看哪,惡人自高自大,心不正直;惟義人必因他的信得生。」(哈2: 3-4)經文沒有解釋上帝為何容許強暴和奸惡在猶太群體中存在,卻肯定上帝仍然掌管歷史,祂要猶太人等候特定的日子,公義的人將會存活,巴比倫最後必遭懲罰,重申義人必因信得生。

這是先知文學中常見的信息:在困境中要心存盼望等候上帝的應許,相信公義的上帝必在預定的日子懲治惡人。面對強暴和惡行,上帝要我們學習信靠和等候。昔日猶太人在埃及受苦,結果上帝帶領及拯救他們離開那受苦及勞役之地。《哈巴谷書》期望猶太人能夠延續過去對上帝的信靠、相信祂的公義和權能,從而超越目前面對的困境。

堅持說出不公義的事
然而等候卻不是將問題置之不理。當我們信靠和等候上帝的應許之時,卻不代表我們可以漠視當權者的惡行,甚至甘於接受一切不義的事而閉口不言。等候上帝的應許不是合理化當權者胡作非為的藉口。哈巴谷在第二章提到了巴比倫的「五禍」,表明上帝對惡事的恨惡並要施行公平的審判,同樣我們仍要勇敢地指出今天當權者的不義。特別是當我們以為可以做的事情不多,能夠繼續不畏強權指出社會不公義的事,卻是秉承著舊約先知擔當的角色和責任。

當然我們也要省察自己的罪,小心我們相信以惡勝惡、以暴制暴成為我們解決問題的出路。因為神的公義與必在惡行中彰顯,《哈巴谷書》說明了不論是猶太人或巴比倫人,他們所犯的罪上帝必定懲治。就是強大和殘暴的巴比倫成為上帝用作審判猶太民族的工具,然而最終巴比倫也逃不出被審判的結果。同樣中共政權和港虎也有被上帝審判的一天,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地上政權能比創天造地的上帝更大。

等候那創造一切的上帝
哈巴谷在最後一章顯明上帝仍掌管大地及一切被造之物,強大的能力在全地顯明。縱然上帝的公義似是未被彰顯,我們「仍然要相信這裏會有希望」,因為惟有義人必因信得生。那是上帝向我們發出最大的應許,眼見苦難即將來臨,哈巴谷最後明白苦難的背後掌權的是上帝,祂必使信靠祂的人得勝。

雖然無花果樹不發旺,葡萄樹不結果,橄欖樹也不收成,田地不出糧食,圈中絕了羊,棚內也沒有牛;然而,我要因耶和華歡欣,因救我的神喜樂。主耶和華是我的力量,他使我的腳快如母鹿,又使我穩行在高處。(哈3: 17-19)

當然在今天香港的處境中,要深信這一份從神而來的盼望並不容易:何況我們仍然活在被強權打壓的困境中,卻不知道公義何時臨到。憑我們有限的心思實在難以目前的情況來理解一切。如何從看似絕望的處境中轉化成對上帝的信靠,或許是源於信仰的吊詭性:基督藉著死亡而得以復活、以有限的生命帶來永生、以無罪來承擔有罪的,同樣上帝卻是我們在絕處中看見盼望的應許,不過這是一次極漫長的學習。

用完將棄的好打得?

上星期(23.10.2019)英國《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引述消息人士表示,中共計劃明年3月任命其他人接替好打得完成她餘下的任期,其中被考慮的人士包括陳德霖及唐英年。

雖然中共外交部當日已即時反駁上述報導,重申中共堅定支持好打得,同時形容報導是「別有用心的政治謠言」。不過一切只是慣常的官方回應,並且外交部的回應已在官方網頁上被刪除,未知事情是否仍有變數。

好打得的去留關鍵
個人的看法是:習帝如何利用好打得這隻棋子,為他和中共爭取最大的政治和經濟利益,包括中美貿易的問題、《香港人權及民主案》的通過、區議會選舉的結果,還有明年1月台灣總統選舉的形勢,將會成為好打得在明年3月去留的關鍵。

自從這場反修例運動爆發以來,中共表面上一直表示堅決支持港虎依法管治,實際上卻要好打得盡快處理眼前香港的亂局:她要收拾自己一手造成的爛攤子,並且沒有任何人願意出來為她收拾殘局。中共當初沒有將她撤換,其實是出於實際的需要,加上去年好打得曾經一度成為最得習帝歡心的紅人:高鐵香港段、港豬噢大橋的通車和明日大愚的規劃出台讓她交出了一張亮麗的成績表,大橋通車當日更被中共高層安排走在習帝身邊,然後贏得了習帝「志不求易、事不避難」的讚賞。偏偏不足一年她要為到香港的管治問題而下台,如此習帝的顏面何存?

區選及台灣選舉的影響
不過隨著局勢的變化,習帝恐怕衡量各方利益後也要棄車保帥:將一切的問題推在她身上。事實上若是今年沒有這場反修例的運動出現,可以預計11月的區議會和明年立法會的選舉,建制派仍然可以控制著香港的政治大局,這些依附於建制的政經既得利益者繼續在中共政權主導的格局下生存。然而抗爭運動出現後,過去支持中共的建制人士將要面對嚴峻的選舉挑戰。

再加上台灣總統選舉的形勢轉變:得到中共幕後支持的國民黨候選人韓國瑜乘著去年九合一選舉的勝利,再以發展經濟主打的政治宣傳本來也有一定勝算。然而香港的反修例運動挑動了台灣人防範中共大舉侵襲的危機感,至少民進黨繼續執政可以頂住今年初習帝提出以「一國兩制」進行的統一兩岸大計。

從以上客觀形勢的推斷:11月區議會選舉若是建制派大敗,還有民進黨明年總統選舉後可以繼續執政的話,兩者隨時成為好打得下台的關鍵。《金融時報》提及中共會在明年3月作出決定,正好配合中共人大會議日期的合理推斷。除此以外,習帝也有可能利用好打得下台這一張牌,企圖換取中共與美帝達成貿易協議,甚至是阻延《香港人權及民主案》通過的條件。

另一方面,特首人選的決定同時涉及中共內部的權力鬥爭,如何擺平黨內各個派系的利益瓜葛同樣重要。假如好打得的下台足以換取更大的政治利益,當背後黨內複雜的利益關係對此可以取得共識時,相信距離她要被撤換的日子也不遠矣。

香港人不要「思歪2.1」
不過對於香港人而言,特首從來只是一個被中共操控的傀儡:當日思歪不能連任,接任的好打得卻是一個加辣版的「思歪2.0」:香港的發展只有不斷傾斜於中共的政治利益。縱然日後接替的「思歪2.1」可能不會像好打得如此冒進,制度上仍會緩緩地維護著中共政權在香港的政經利益。「林鄭下台」已不再是抗爭運動的主打口號,香港人更加不會接受換湯不換藥、換人不換陣的解決方式。撤換特首的同時港虎必須改變目前「以暴制亂」的處理方式,並且繼續縱容制服扑頭黨濫用武力根本無助解決雙方的矛盾。更大的打壓將會帶來更大的反彈,當警民之間不對等的權力越是嚴重,繼續賦予制服扑頭黨擁有更大權力執行職務只會引發永無止境的抗爭行動。正如上個月黃之鋒接受外國傳媒訪問時強調:

The Hong Kong protesters are engaged in an “infinity war” with China. One day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CCP) still exists, they will still use whatever means to interfere in Hong Kong’s autonomy. So there is “no endgame”, that is an infinity war that Hong Kong people are willing to engage in. Hong Kong protesters want to determine our own future, our way of living things, and not being dominated by CCP.

整場反修例抗爭運動已踏入第5個月,香港人正身處於「無限之戰」的場境中,這是一場無比慘烈、並要付上沉重代價的戰爭。我們正面對著擁有強大力量的極權港虎,縱然我們沒有任何必勝把握,也沒有任何英雄人物可以與我們一起對抗,但是我們不能就此輕言放棄。我們的盼望只是港虎願意回應五大訴求,但在那暗無天日的日子中,那是一點極微弱的希望之光。我們不懂得甚麼大道理或政治謀略,但我們知道只有堅持下去對抗港虎的暴政,並以自己的方式繼續勇敢踏出一步,我們也會看見香港的未來。

參考報道
Beijing draws up plan to replace Carrie Lam as Hong Kong chief (23.10.2019)